【切上】后日谈
-tag太冷了好难过…
-上接落水电
上鸣电气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平常都会提早个十多分钟到教室的上鸣匆匆忙忙地冲进教室到上课铃响起，中间只有“砰”地把书包丢上桌子的余裕。切岛还想搭话，不过刚刚坐下，前面的家伙就像被抽了骨头似地趴下了，再然后，没过几秒，又被饭田一句高亢“起立”给吓得蹿起来，毛毛躁躁的动作差点把他自己的椅子带翻。
濑吕在一旁忍笑得明显，惹得上鸣嘟嘟囔囔地抱怨——切岛没想着笑他，担心的目光死死盯着上鸣电气的后脑勺。
感冒了吧，上鸣。
切岛大概是第一个发现的——比上鸣自己还早一点。
另一边，在上鸣转头对着濑吕抗议时用余光瞥到切岛的表情之后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往切岛那边看了一眼，刚刚好对上视线，然后他触电似的立马转了回来，慢吞吞地收拾着桌面，再也没转过去。
感冒带来的头昏脑胀让早晨的困倦翻倍，上课没有太久，切岛注意到前面的上鸣电气脑袋一栽一栽，最后垂着脑袋不动了，估计是睡死过去了。
他想要戳戳上鸣的后背叫上鸣起来，但是又不大忍心。于是他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着按动笔不安分地咔哒咔哒按着。
上鸣那家伙做事情向来不怎么过大脑…可恶、昨天应该把他拉住啊，明明身体素质也没有我好，果然感冒了啊！！
他想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直到芦户转过头来对他用力“嘘”了两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恶狠狠按笔的声音发出的噪音太吵人了，另一边拿着课本念的老师也投来了视线。切岛把按动笔一扔，双手合十嘴形夸张地道了歉，安安分分地坐好了。
不管怎么想，切岛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让上鸣感冒了，因而精神很差，抱歉的心情在他脑子里飘来飘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道歉，还有一点别的事情——他是这样想的，然后没注意就盯了前面的人的脑袋一节课。直到下课切岛才突然反应过来，抱着脑袋懊悔他今晚的作业估计又困难了。
前面一直强撑着不要倒下的上鸣在切岛胡乱翻着书页尝试补救的时候已经趴下了，好像已经立马睡过去了。切岛抓着书页，盯着前面上鸣电气的头顶有一小撮头发不安分地翘着，没怎么犹豫猛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上鸣座位旁边蹲下，戳了戳他胳膊。
“喂、上鸣，那么困啊？”
起床气和着意识不清醒，上鸣好像不大开心地哼哼两声，撤开一只垫着脑袋的手朝切岛挥挥，示意他别烦。
“所以说你真的感冒了啊！昨天就不该跳进河里啊！！”
“啊？什么什么、上鸣昨天跳河里了？”
“是啊…肯定着凉了吧！！”
听着切岛的话，旁边坐着的几个家伙也凑了过来，本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课间闲聊在今天的上鸣耳朵里听起来吵得不行。他用力埋在自己胳膊里，还想再睡会儿，完全没搭理他们。在他昏昏欲睡的意识里旁边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不过拿了个失真的大话筒，惹得他莫名火大。
“没事吧上鸣…要不要去医务…”
本来课间就只有十分钟啊！！可恶！
他就着起床气猛地抬头，心情格外不好的瞪视吓了切岛一跳，他们刚刚好对上视线，上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切岛把刚刚凑过来的几个人都散走了。对着切岛话说了一半噎住的表情，刚刚累积鼓起来的气愤被针扎了个眼儿，气全放走了，于是刚刚做出来的生气的气势显得有些可笑，上鸣电气皱着眉，软下来，撇了撇嘴又缩回去了。
“别闹了切岛…”
他又趴回去了，声音闷闷的，切岛不知道上鸣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知所措的当下上课铃是救星，切岛讪讪地坐回位置，前面的上鸣无可奈何但还是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他自己的头发。
稍微折腾了一下精神了不少，上鸣有点过意不去，可能是因为刚刚切岛被自己瞪了之后那个惊讶的表情，或者单纯因为自己——不对啊！！明明我没做错什么吧！？
早上睡过头了，啃着面包片就冲出了门，慌慌张张的什么都没顾上…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他认命地翻开课本，早晨的课打瞌睡是常态，睡不够当然也都是熬夜的后果。
昨天晚上他睡得不大好，在床上翻来翻去都睡不着觉，谈不上原因，稍微有点在意的东西，大概和切岛有关——这样想着睡意又跑了不少，换在平日他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上鸣恶狠狠地把笔塞到文具盒里去，啪地一声，为了兄弟的恋爱心事失眠太奇怪了点吧，明明只是切岛而已！
昨晚下了雨，稍微沾上雨水潮湿气息的天气迅速凉了几度，窗户大开着，教室里调节温度的空调关掉了，在现在的温度下还是显得有些闷热。总归没有无尽的夏天，阴下来的天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藏起来的太阳，有些晃眼，空气却确确实实潮得能掐出水来。
上鸣用胳膊撑着下巴趴着，在某个课间尝试回头和切岛搭话，不巧没能对上视线，他稍微转身，刚刚好和从作业里抬头的切岛错开了。
切岛安静地坐在后面，倒是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没再闹了，在睡意里沉沉浮浮，上鸣电气没坚持多久就选择放弃了思考。
再往后就是午饭时间了，老师刚刚宣布下课。上鸣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准备像平常那样转过头去叫切岛一起去吃饭，但在那之前那头红发已经凑到他的眼前。
“上鸣——！”
切岛凑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皱着眉，语气不大轻快，甚至显得有点委屈的表情吓了上鸣一跳。他急于拉开点距离，退得凳子咔啦一声响。
“喂、你、你怎么…！？”
没等上鸣说完话，切岛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拉起来了，力气完全占优的切岛几乎是拎着他出了教室。一路上后面的上鸣跌跌撞撞，班上不少同学看过来，他自己也一头雾水，呜哇叫着切岛的名字，不过对方像头倔牛一样完全不停，一心一意把上鸣往他目的地拖。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刚下课，基本所有人都往食堂走，切岛拽着他逆着人群，在撞着几个路过的同学后切岛总算是稍微走慢了一些，于是上鸣能调整过来他的步子。不明不白就被揪出教室，一路被拖拽着，切岛握着他的手腕，用力太大让他有些疼。
“突然干嘛啊！？”不去吃饭啊！！”
“切岛——！回话啊你？？”
“搞什么！喂！”
“拽疼了啊，放手放手！”
在后面喊了几句切岛都没有回话，加上感冒中的头晕，上鸣开始有些生气，他挣扎着想把手从切岛那儿抽出来，那家伙却生怕他跑了一样拽得更紧了。
“我说啊、放手啊切岛！！”
于是最后在医务室接受治疗的是两个人。
一时心急上鸣电气想都没想就一阵放电，还好的是低烧着的上鸣没什么力气，放出的电压不至于让切岛受严重的伤。至少身体素质过硬的切岛锐儿郎还可以把脱力的他背到医务室去。
治愈女郎好像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批评肯定是逃不了的，她给上鸣电气找了些退烧药，然后安排他在床上睡会儿，切岛坐在他旁边，现在正用快要具象化的怨念目光盯着他。
“切岛…”
他没应声，不过眨了眨眼，应该是在等他继续说。
“要拉我来医务室就早说嘛…你那个什么都不说，表情还怪严肃的，谁知道你要干嘛啊！！”
“我又不会害你啊上鸣！！”
切岛的眼睛看起来总是亮晶晶的，带着担心意味的话脱口而出，上鸣一愣，脑子里下意识一个短路，好像和昨天某句话的表情对上了，惹得他低烧再加温。他确信不管是谁切岛都会那样毫不犹豫跳下去，不过夕阳的颜色和切岛很配，心跳加速。
他用力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出脑子，重新看过去。
“总之对不起嘛…切岛…”
“…你不生气了…?”
“啊？什么时候生气了？”
“就之前在教室啊，”切岛埋下去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才是要道歉啊…真是、对不住啊上鸣！！！先是吵着你睡觉了，还有昨天的事情也很抱歉啊！”
“昨天…喂、这是什么道歉大会吗快停下…”上鸣有点不好意思，撑着往上坐了坐，然后大大方方地拍拍切岛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啊！！”
只剩两个人的医务室安安静静，午休中，走廊那边也没什么人，两个人对着一个坐着一个半躺，一下子上鸣有点不自在。
“但是昨天放学的时候也说了‘不关你的事吧’之类的话…也没有生气吗？”
“忘都忘了吧那种事情！”
“是吧…上鸣啊，”切岛摸摸鼻尖，“你不讨厌我吧？”
“哈？当然不会吧！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啊！”切岛从兜里掏出那个粉红色亮晶晶的小挂件。
“你怎么还揣着的！？”
“因、因为我还是相信它会有用啊！”切岛结结巴巴，抬眼对上上鸣的视线时看起来有点害羞，不过还是十分用力地看过来，眼神能让人发高烧似的。
“欸？”
“说不定真的喜欢上谁了啊，”他接着说，“我也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了！”
说着这句话的切岛眼神认真，上鸣电气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切岛在看他的反应，然后继续说了。
“不讨厌我的吧？上鸣？”